晚霞如橙,夕阳如血。血红的霞光把整个雷达山染hong了,冷色彩的雷达暖上了火红,连同我们三个,橘红般的把我们的全身染了个遍,我那古铜色的老脸也有了些许的艳丽。在家属的眼里顿时增添了几分色彩。 人一旦心情好,看什么都顺眼,如同情人眼里出西施。 常言说得好,“朝霞不出门,晚霞行千里。”或许现在的时刻就是最好的描述。 此时的草原一片安详,草原百灵鸟也早早归巢。远方的炊烟袅袅升起。仿佛这天,这山,这景都是留给我们的,奢侈的想法满足了我私欲之心。从山上往下看去,远方的原野,百姓的农庄,黑色的轮廓,在霞光的余晖里或隐或现,如远影的国画,分辨不出农民兄弟地里种的是什么植物? 是小麦?是玉米?是土豆吧?我一一回答妻子的好奇。 “景色如画,真美,我每天都喜欢来上头上欣赏。”妻子说。 “好的,真这样就好了,别新茅坑三天香。” “哪能呢?” “别不信,每天给你大鱼大肉,你也会吃腻的。”这是我每次和来队家属争辩的口头禅。 天渐渐暗下来。我们转头回宿舍。 回连队宿舍干嘛? 看电视,是连队唯一夜间的活动。 连队电视是个很专一的情人。只有一个中央一台。您要是看烦了倒是可以换台。但最少要四个人协作,才能有效的转动门口的天线。 分工明确。让妻子去电视室调换频道,叫儿子爬上电视房的椅子,趴在电视房南窗上,给妻子做二传指示。因为电视房在连队宿舍的尽头,距离连队宿舍门口还有几十米。 “转,转向左,向左。”妻子说, “转转,向左,向左。”儿子说。 我和另外两个战友一起用力在转动天线杆。 “过了,过了。”妻子说。 “过了,过了。”儿子说。 “向右,向右。”儿子说。 “究竟向左还是向右?歇一会儿吧!”我说。我已经是满头大汗。 “哎呀!这活让他们干就行了,马兄。” “我能行。” “嘴硬个啥?都出汗了。一定是昨晚劲用过头了吧!”原来是连队赵军医在调侃我。 “去你的。” “快转,快转!”妻子喊起来。 “你看,嫂子焦急了吧?” “晚上悠着点。”赵军医又补了一句。 “那你来,一身蛮劲没处使是吧?”我说,“过来消耗消耗。” 这时,妻子急躁起来,高高的分贝从远远的尽头传来,儿子也来劲了。也增加了分贝,拉长了口音。 “向右——转——!”学着白天叔叔们在操场上的队列训练情景。 几个战士听了都乐了,妻子也乐了,儿子也乐了。欢快的拍起了小手。 夜幕悄悄地降临,欢笑声也渐渐平息。 “叮铃铃……叮铃铃……”突然连队紧急的铃声拉响。 是加强班的铃声。 “加强班,上!”有班长站起来说。 突然电视房漆黑一片,加强班成员齐刷刷站起来。 “我第一个冲出电视室。”也没和妻子打个招呼。 身后传来儿子哭喊声:“爸爸,爸爸……” 第二天妻子埋怨我。 “你明年就要转业了,还这么卖劲,作甚?看个电视也不安分。” “唉!战备值班要紧,这是常事,部队嘛!是个团队,只要在队一天就是一天的兵。”我也没有多一句。 原来,昨晚突然停电,又遇见专机出航。 |